我是刘梦晔,就职于中交三航局。
某天,我接到潍坊二村的求助信息,一看表凌晨4时,电话另一头,蒋丽红书记尽显疲惫与焦虑:“刘老师,我们也出现(阳性)了,三航局的同志能过来支援吗?”
“我们现在就过去。”
潍坊二村是一个居住着1400多人的小区,因为和公司同属一个街道,平时联建互助,来往紧密。等我穿衣出了职工宿舍门,阳台上已经站着三三两两的同事,正观察着潍坊社区的封控行动。“既然睡不着,那就跟我走吧!”我趁机给大家做了简单动员,一行四人的志愿队伍就集齐出发了。
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,社区大门口的公安询问之后,我们就穿好防护服进入社区了。任务要求很明确,为了既保证封闭小区的物资供应,又隔绝居民和外来人员接触,潍坊二村设置一个30米的“缓冲区”,我们四个人被要求“中转”这些快递物资,实现“隔人不隔物”。
听起来不难,但一开始就傻眼了。我们被领到一堆散碎的铁管支架前,原来快递货架被要求要自行组装!性子比较急的志愿者周勇一把抓起支架,又重重摔了回去:“搭个架子没问题,但要楔钉、钻孔孔、拧螺丝,在自家里谁干过这事儿呀?”在周勇看来,这超出了他“小当家”的能力范围。
但眼看天亮慢慢变亮,门口的物资堆得越来越高,我们四个人硬着头皮百度几下后,就叮叮咚咚搞起来,第一个货架尝试了两次后,居然也歪歪扭扭搭建起来,但与后几个货架相比还是多楔上了十几个钉子,社区的人饶有兴趣地也都围过来,时不时指点一下我们这帮“外行”。随后的几个的货架越来越周正,刚刚还在发牢骚的小周同志下锤子的身法动作也越来越娴熟,虽是满头大汗但还不忘打趣:“毕竟三航局还是工程行业,算不上什么新技能,可能......就是有点废手!”
货架这个“瓶颈”突破后,本想着之后无非就是动用劳力了。30米一个来回,四个人不遗余力行动着,统一取货,搭卸推车,分装上架。但是货架上地库存却没有一丝减少,由于小区封控导致恐慌情绪的蔓延,居民的订单越来越多,小区外的亲朋好友也纷纷到门前投送,起初社区要求只能送进来药品口粮、信件资料关键物资,后来更多的是整袋整箱的大米和饮用水,甚至出现了送花、送酒、送奶茶等“额外业务”,加上临近中午温度升高,连体防护服里密不透风,汗如雨注,大家身心俱疲。
下午两点,社区蒋书记跑过来说,一些腿脚不变的老人中午饭还没吃。于是我们的快递业务由“短道速滑”变成了“登山越野”,街头巷尾,楼上楼下,身着“三航局”字样的大白又当起奔走的外卖员,但这也有幸让我们与社区居民有了近距离地接触。
不得不说,这真是个体力活,三趟下来,防护服里的汗水就沿着脚边磨破的缝隙流了出来,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真是“一步一个脚印”,身前背后很受关注。
“那个三航局的,停一停......”一位阿姨突然从背后叫住我。虽然是上海话,但“三航局”三个字我还是可以辨识的,正当我呆下来揣摩着对方意图时候,“一瓶牛奶,两个面包”已经到了我的餐盒上。“消过毒的,别嫌弃。”
虽然因为防护要求,最终没有接受这位阿姨的一番好意,但我还是很感动,空闲下来忍不住在其他三人中炫耀了一下。没想到交流下来,他们也有很多类似“经历”,社区里有主动拿冰块的、送饮料的,还有周勇遇到的一位头发花白大爷非要登人力三轮拉他到目的地,在他们眼里,我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谓:“那个三航局的”。
作者:史博臻
编辑:唐玮婕
责任编辑:戎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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