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大城市上海，如何让栖居于广袤乡村的农民“富口袋”？今天，市十六届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对关于检查本市贯彻实施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》《上海市乡村振兴促进条例》情况的报告开展专题询问。

农民增收，看似是经济问题，却关涉乡村振兴的方方面面。2022年，本市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为39729元。相关报告中这样“解构”数据：从数字来看收入总量不低，可增速正逐步放缓。再从结构来看，工资性和转移性收入比重较高，财产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比重偏低。

“农村集体经济对农民增收的带动作用不明显，即便产业强了，农民口袋也难富。”专题询问中，有委员这样点出关键。聚焦大家关心的农村集体经济发展、都市农业、用地保障等问题，15家应询单位负责人一一解答，并透露最新进展。无人农场、农业机器人、乡村更新……从这些新名词中，不难窥见上海探索乡村振兴的新路径。

藏粮于技，新科技吸引新农人

实现农民增收，首先要厘清何谓农民。城乡深度融合下，农民、工人的身份界限变得模糊。“平时在外打工，丰收季返乡帮忙”，类似现象并不鲜见。

市农业农村委负责人更列出一组数据：本市农村户籍人口约119万人，实际从事农业劳动的约25万人，“以农为生”的农民仅约2成。据预测，这一比例还可能继续减少。

委员们认为，实现农民增收需分类施策。对于农业从业人员，增收的关键在于提高劳动生产率，通过农业机械化扩大种植面积、提高收入。比如，以发展都市现代农业为契机，中高端农业服务业有望成为“蓝海”。在无人机施肥场景下，经验丰富的“飞手”们日薪有望达4000元。通过提高农业科技的“含金量”，乡村有望吸引集聚更多新农人。

进一步拆解农村户籍人口数据，不难发现，上海农村尚有数十万名60岁以上的老年农民，其中不少人犹有余力。执法检查中发现，许多本可由集体经济组织承接并增加集体收入的项目，如今却需花钱购买第三方服务。“这些服务岗位是否有可能转变为老年农民的增收渠道？”有委员建议，通过集体经济组织“接单”的方式，挖潜更多保绿、保洁等公益性岗位以及为老助餐等乡村治理岗位，让更多老年农民增收的同时，找回自身价值。

做大蛋糕，集体经济增值红利惠及农民

农民增收，离不开产业兴旺。提升农民财产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的比重是关键。前者关乎盘活农村集体经济，后者指向做大都市农业、乡村民宿等新兴产业。

执法检查报告直陈本市农村集体经济发展面临的共性困扰——结构单一、自我造血功能不强。截至去年底，本市农村集体经济总资产为6802亿元，位居全国第五，镇级资产总量全国第一。然而，这些资产并没有很好地彰显出市场价值。由于种种历史原因，难以通过市场机制发现资产价值。这直接导致存量厂房出租、优质产业导入都困难重重。以物业资产和土地出租为主的本市农村集体经济，更因此陷入“规模小、人才缺乏、应对市场能力弱”的困境。

破题发展之困需夯实法治保障。市农业农村委负责人表示，其将会同相关单位厘清区、镇、村三级的资产关系，明确产权人关系、集体经济成员边界等核心问题，加速破除束缚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瓶颈桎梏，让集体经济增值红利惠及更多农民。

乡村民宿发展壮大也面临类似问题。执法检查中，毛祥东委员发现，在卫生、食品、消防等领域，乡村民宿仍缺乏统一标准。市文旅局相关负责人回复称，将会同市农业农村委等部门，以乡村民宿的星级评定为契机，明确本市乡村民宿开业经营相关证照、审批流程、监督管理等事项，助力本市乡村民宿高质量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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